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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食注意ԅ(¯ㅂ¯ԅ)

 

[七爷]义无反顾

事未尽,死不得。

美人在旁,山高地广,望长生。

 


“周子舒,你这一世要是没有我,估计你就感受不到人间的美景了。”七爷慵懒地躺在榻上,手里捋着小紫貂的尾巴毛,这紫貂都过了这么多年,还真长不大,把自己团成一团,缩在七爷怀里。

“什么这一世?难道你要见过我好几世?”周子舒嚼着零嘴。

七爷笑笑,“我不管,反正是没有我,你这辈子注定凄凉得很。”七爷促促他的桃花眼,勾了勾嘴角。

“你们俩嘀咕什么呢?”温客行和乌溪走进房间,温客行边问着,边抢过周子舒手里刚剥好的核桃仁,周子舒瞪了他一眼,“幼稚!”

倒是七爷看着乌溪手里端着的药碗,喉咙发苦,麻溜儿地从榻上下来,“那个,这个小玩意儿想出去溜达溜达。”他顺手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紫貂,小玩意儿瞪着乌漆漆的小眼睛,不知道这个主子又想干什么。七爷抬腿就向外走,刚迈出一步,就被乌溪一个顺手揽入怀中,“喝药”,语气不容置疑,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
七爷把头埋入乌溪的衣领中,摇头,他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喝这苦了吧唧的药了,“不喝”,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,嗡嗡地。

“不行,你还没有好全。”乌溪硬要抬起七爷的头,把药碗递到他的嘴边。

七爷腹诽,来着南疆多久就喝这个药喝了多久,现在好不容易远离朝堂,还要喝这个苦药,他才不喝。

“我!不!喝!”

一个人举着药碗,另一个人瞪着他的桃花眼坚决不从。

“喝药。”

“不喝!”

“喝药。”

“不喝不喝!要么今天你在下面!我就喝!”

“咳咳咳咳咳咳……”周子舒让核桃仁呛着,不是,让七爷的话给呛着,温客行给周子舒顺着背,俩人对视了一眼,“北渊,那个,我们先走了,你们慢聊,慢聊”,周子舒温客行说着就往外溜。

乌溪的耳朵通红,“你,你真是,你快把药喝了,凉了就没有药效了。”

“那你答应我吗?”一双桃花眼抖着机灵。

 

景七已在南疆呆了数月,仍是还没有把南疆的美景看完,美景倒是其次,美人才是数不胜数。景七不禁感叹,“哎呀,原来南疆才是出美人的地方,比江南强多了。”

“主子,您就别乱说话了,一会大巫听见,有你好受的。”平安端着糕点进来,每次在景七喝药之前,平安就会把准备好的糕点端进来。果不然,乌溪端着药碗进来,“喝药了”,乌溪柔声说着。

景七暗暗叹了口气,拿过药碗,一饮而尽。他倒是觉得自己已经大愈,压根不需要喝这种玩意,之前耍着性子,不喝药,天不怕地不怕的七爷,自从上次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床,现在一看到药汤,就索性干脆点,来了就喝,一点也不拖沓。

“乌溪,赤格呢?我想带他去骑马。”景七吃着糕点。

赤格是族里的一个小屁孩,七岁,景七刚到南疆的时候,赤格就偷偷溜进来想看看从中原来的神秘男子,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长着两个眼睛一个嘴巴,反倒被景七抓着,玩到一起去。

“今天他妹妹出生,他留在那边帮忙。”

景七一听,来了兴致,“真的?哎呀,又多了个肉团子,不错不错”,随即叫来平安,让他从带来的东西中,找出块美玉,要赠给赤格的小妹妹。

乌溪站在旁边,看着景七张罗来张罗去,“我是不是也能去看看?”景七挑着礼物,问乌溪。乌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出了神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景七回头看着乌溪,“我们家大巫师,想什么呢?说来让本王听听。”

乌溪收了眼神,看着景七,张了张嘴,像是想了想,转了个话头,“晚点再送过去,现在赤格家正是人多的时候”,景七应了声,也没管乌溪,自顾自地选着礼物。

 

掌灯时分,乌溪一进房门,看见景七坐在床边,冲着乌溪招招手。乌溪不知道景七葫芦里买着什么药,走了过去。景七一把抱住乌溪,吓得乌溪后退了两步才稳住,“你,”乌溪刚想问出口,怀里的人出声道,“嘘,别出声,让我听听,我们乌溪今天为什么不开心。”说着,景七把头埋到乌溪的胸口。

“哎呀,它告诉我说,乌溪今天吃了两个小屁孩的醋。”景七一本正经地说着,抬眼看着乌溪。

乌溪失笑,紧紧抱住景七,良久也不出声,倒是景七觉得自己手都麻了。

“你,是不是,很喜欢小孩子”,乌溪缓缓说道,其实当时在中原的时候,看着景七抱着蒋雪那小姑娘爱不释手,乌溪心里就就留下一丝担忧。

“是啊,你看这小孩子,多可爱,比你们这的大老爷们可爱多了”,景七不怕事大,耳边传来乌溪“咚咚”的心跳声,声声有力。

“……对不起”,乌溪把嘴抵在景七的青丝上。

景七一愣,乌溪从不是随意把对不起三个字挂在嘴边的人,“是啊,到这南疆来,我也觉得甚是委屈,想想中原,到处都是软软糯糯的小娃娃,你这南疆可好,黄沙漫天,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子,都要带去马背上感受一下草原驰骋的快感,一点都比不得中原”,乌溪听着景七的话,久久不言,他原本话就少,景七倒也习惯了,每日猜测乌溪的想法算得上是景七离开中原之后的乐趣之一。

景七感受到乌溪的双臂慢慢收紧,“我……我那时还未想得如此久远,当年,我想把你带回南疆,只属于我一人,没有考虑日后,”你娶妻生子一事,光是听见心里便是难过,更不能想象你身边的人,不是我的场景。众人都知道景七心思重,但景七觉得,比起乌溪来说,自己算很好的,起码表面上还能装装样子,一派豁达,乌溪周身都散发着深思熟虑的样子,反倒让人心生惧色。

“那你现在想好了是吗?”景七眯了眯双眼,却未抬头与乌溪对视。

“我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
“唔?不想什么?”景七真的觉得乌溪可爱得紧。

“我不想你与别人生子,孩子如果你真的想要,我可以在族内寻来刚出生,父母在战事中双亡的孤儿……”

“这终究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,”景七继续挑逗乌溪,老实人真是好欺负,“我可不想养。”

乌溪突然松开手,背过身,景七能看见垂在双侧的双手,握成拳,难以抑制地发抖。完了,戳到心窝子了,景七轻轻咋舌,要哄要哄,但是哄也要找出根源地哄,乌溪心中的结,终是要解,这六百年来,景七看惯了生死,享尽了富贵,虽有守了六世的人,终在乌溪这里有了个了结......

 

景七掰过乌溪,双手捧着乌溪的脸,南疆人以性格豪迈,乌溪身为巫童,自幼更是不言笑更不言哭,如今却双眼通红,看得景七心揪。

“……乌溪,我有七世的记忆,你信吗”,景七看着乌溪的双眼,后者没有回应,景七也自顾自地说下去,“为了一个人,五次,孟婆那老婆子让我喝那忘情水,我都不喝,我看着他娶妻,看着他生子,看着他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,第六次,我尽饮三碗孟婆汤,也忘不了他”,景七顿了顿,“我在忘川旁的三生石那里等了六十三年,等那个人转世,黑白无常也对我无可奈何,那个人是赫连翊,大庆的皇帝。”

乌溪的眼泪簌簌地落下,落在景七的手上,滴在景七的心上,以往没有说清楚的事情,现在就说个清楚。

“这一世,我没想到,我和他居然和前世一样的际遇,他还是他,我为他铺路,为他除尽乱臣贼子,把我能给他的都给他,可笑的是,我已经不是当年跟在他后面,奢望他能回头看我一样的景北渊了。”

景七拉过乌溪僵硬的手,抚上自己的胸口,“这里,已经不会因为对赫连翊的求而不得,而痛,甚至连跳快多两下都不会了。”胸前的手慢慢收紧,景七的前襟皱成一团。

“乌溪,我还是会带着前六世的记忆活下去……无论我在南疆还是在中原”,景七握紧乌溪的手,“开始的时候,我曾在想,这一世,我要让赫连翊求而不得,让他也尝尝这滋味,我好快快离去,到孟老婆子那里喝足八碗孟婆汤。”景七嗤笑了一声,像是觉得口中的自己确实是个荒唐的人。

景七用指腹轻抚过乌溪的泪痕,“但是现在,我一点都不想尝这孟婆汤,死了六次,次次不得善终,这次我却想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,我居然开始怕死了,你闯了进来,要带我到遥远的地方,”景七勾了勾嘴角,“大概是这几百年来,我能想过最令我向往的事情。”

景七轻叹一口气,“之前事未尽,死不得,现在美人在旁,山高地广,望长生。赫连翊是我的劫数,乌溪你便是带我出这劫数之人。”景七望着乌溪不停轻颤的双唇,吻上去,“你还担心我会跑吗,还担心我眷恋中原吗,这里便是我心中的中原。之后的山河家国,爱恨情仇,也只有你陪我看尽了。”

乌溪一把拥住景七,他从未如此心疼。

 

景七笑出了声,“刚刚吻你的时候,有点紧张,你听听,我这心跳是不是快了”,景七耍嘴皮一流。

景七拉过乌溪,两人倒在床上,景七顺势跨坐在乌溪身上,俯身在身下之人耳边轻言,“美人,你是不是要为我生个孩子呢,才能对得起我这义无反顾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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